在那天夜晚,从纳尔伯特山脉上空投射下的巨大光芒,昼夜于时间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,流行从闪烁的天空中划过人间,重重的落向深海,以纳尔伯特山脉为中心,地壳下沉于无尽的深渊,或许某些事物将会于今夜苏醒……
渡鸦在天空中盘旋,似乎是在注视着这场结局,它的双眼被白纱所遮蔽,金色的图腾刻在它的额头,有人在昏暗中扶着墙壁缓缓离开即将倾塌的房屋,看着飞向天空尽头的渡鸦缓缓松了一口气“任务失败了,希望教会那边,能够处理好这个烂摊子。”
远处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样,云层中若影若现的看到一颗巨大的眼球,现在是深夜两点,本应是漆黑的天空却被火焰烧灼着,云层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烬,从纳尔伯特的上方,逐渐蔓延至整个欧洲,所能见天空之处,无不是这一番骇人的景色。
渡鸦飞入一座教堂,教堂中并没有供奉任何一座神像,仅有一棵干枯的巨树屹立于庭院的中央,一袭黑衣的修女清扫着庭院的落叶,渡鸦的叫声唤起了她的注意,扑棱着翅膀落在了扫把上,修女放下手中的工作,手捧着渡鸦匆匆跑过昏暗的长廊,最终停在一道厚重而古旧的木门之前,修女稍稍调整了呼吸,单手理顺了因为跑步而凌乱的发丝,轻轻叩响门扉。
“达尔文神父,是奥斯汀先生的渡鸦,听起来,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,还有庭院的天空也是……”
一声沉重的低吟响彻整个教堂,修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“不,为什么,达尔文神父,或许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……”
“艾玛修女,或许你该回房间休息了,把渡鸦放在门口,我稍后会去了解情况。对了把庭院的灯盏熄灭之后,告诉“处刑者”让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,以面对即将到来的终焉,用庭院的渡鸦就行,不用担心,歌者会在终焉奏响乐章,在此之前,艾玛修女,良好的休息是必不可少的,感谢你今夜的汇报,晚安。”
“是,是的,达尔文神父,那么我先就此告辞,愿荣枯保佑。”
修女回到庭院,遵照神父的指示熄灭了灯盏,随后掏出鸟哨吹响,一只渡鸦从树干上飞了下来。
“去告诉处刑者,奥斯汀先生的任务失败了,至少,我们该为此做好面对终焉的准备,天空被昏暗的光芒所笼罩,我想,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黑夜以及白昼!”修女稍稍沉思,“对,就这些,如果有需要补充的,神父会告诉我。”她小心抚摸着渡鸦的羽毛,举起双手示意渡鸦起飞。
与此同时,神父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,“通知在外执行任务的调查员尽快赶回教堂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至少保住这间教堂,才有对抗终焉的可能。还有奥斯汀,让他把奥黛丽也带回了,如果可能的话。”
纳尔伯特的事件发生后不久,世界各地都陷入了动荡,或有陨石坠从星辰中陨落,或是地震与海啸肆虐着这片大地,非人之物从被遗忘的角落中苏醒。
财富与权力或许在末世面前显得一文不值,天空中虽然有着光亮,但是大家都清楚那并非太阳,绝望的长夜从人心蔓延,面对灾厄与妖魇,对于神明的信仰或许是聊以慰藉的最好方式,神爱世人?
不,或许神明并没有爱人的能力,只是因为自己的全能而爱人,像是曾经那位亲手创造出旧人类随后毁灭他们的神祇,收回赋予旧人类的全能,在这颗蔚蓝色的新球上再一次创造出新人类,祂决定不会再以福音的方式赋予人类权能。
“是否该将人类的未来交付与人类?”达尔文坐在书桌前,翻阅着手中的辞典,他的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一句话,窗外透过云层的那令人不适的光线已经持续了半年左右,这颗星球上的生灵被邪灵所屠戮,教会虽有心救助,但是仍然免不了生命在眼前被夺走的事实,教会里安置的难民数量,也超过了原本的预期。
达尔文起身,离开自己的起居室,每天去巡查一遍教会的情况是那场事件发生后的例行任务,“有的时候还真是后悔接下了这份差事。”他这样想着,但是依旧尽心尽责的维持着教会,庭院中那棵干枯的树木在这段时间中重新焕发的生机,对于教堂之外这残破不堪的惨剧来说,这棵生机勃勃的巨树倒是显得违和。
一道火焰在达尔文的身后绽开,如同烟花一样,一束火焰环绕着达尔文的身体,随后轻佻的归于一颗白色蜡烛之上。随后,一只被烧焦的秃鹫摔落在地上。
“艾玛修女,不,现在应该称之为,“烛光”女士,最近能熟练操纵烛火了么,对于技艺的修炼看来精进了许多。”
“不,不,达尔文神父,真是谬赞了,只是最近的妖邪不知为何会侵入教堂的庭院。
对了,神父。”
“嗯?”
“奥斯汀先生回来了,还带着他的妹妹,我为他们安排了房间,或许您该去见见他们。”
修女说着,领着达尔文穿越过昏暗的走道,在其最尽头,光芒被昏暗所遮蔽的最后的房间,房门虚掩着,奥斯汀依靠在墙上,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满是疲惫,走廊中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,还没等来着开口,已经想好该如何回答。
“抱歉,达尔文,我没能阻止她犯下的错误。”奥斯汀的嘴里叼着烟卷,沧桑的脸上看得出他最近为了回到教会所遭的罪,“奥黛丽在房间里睡着,等她醒来,我会带着她来找你。”
达尔文点点头,从奥斯汀的手里接过一根烟卷点燃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,你应该不喜欢抽烟?”
“那是过去。”达尔文看着房间内躺在床上的女孩“好好照顾她,她是破局的关键,东方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……哦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二人看着对方的眼神,突然笑了起来。
门外的“寒风”依旧凌冽,歌者在深渊之中追寻,神明是否会愿意给予人们一瞬间的视线,无人知晓,就像无人知晓这场灾难的发生,无人知晓人类会以怎样的方式前进。
(算是构思了很久的产物,总想着把它写下来,请多多支持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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